《大衣与牛仔裤的十二月宣言》
风把街吹成T台,
我披上燕麦色长款大衣——
像把一整个伦敦的薄雾
披在肩上,
下摆扫过脚踝,
每一步都在删除
去年的旧画风。
里面,
高领黑毛衣是沉默的副歌,
只露一截领口,
替锁骨站岗,
让冷空气找不到入口。
重点在下方:
直筒牛仔裤,九分,
刀锋般的裤线
切开城市灰,
露出一厘米袜子的白,
像乐谱上突然跳出的高音,
提醒所有视线——
“看这里。”
脚踩复古乐福,
金属马衔扣闪一下,
像把街灯折成回形针,
夹住夜色,
不让它乱飘。
手插口袋,
大衣袖口露出半块腕表,
秒针走动的声音
被牛仔布的蓝
染成安静的鼓点——
咚、咚、咚,
把“我很飒”翻译成
心跳的频率。
于是,
无需Logo,
也无需呐喊,
只让羊毛与丹宁
在0℃的交叉口
互相点火——
大衣扬起风衣角,
牛仔裤接住,
像接住一面
刚出炉的镜子,
映出所有目不转睛的
惊叹号。